作者：
郑海丽
浙江金道律师事务所权益合伙人

建设火神山、雷神山医院的“中国速度”，让全球人见证了中国底气，增强了国人信心。近日，全国首支专注于建筑工人安全和保险的慈善信托—“建信信托—关爱建筑劳务工人慈善信托”应时而生。战疫期间，很多家族企业都在回馈社会，纷纷以捐款捐物的方式驰援战疫。随着承载财富传承功能的家族信托业务不断爆发，在中国境内已设立家族信托而尚未设立慈善信托的高净值人士或家族，如果想把价值观、文化观、道德观的精神财富传承下去的话，可以如何操作呢？

一、“家族信托+慈善信托”的“财富+慈善”传承模式

1. 家族信托和慈善信托

家族信托是高净值人士或家族作为委托人，将家族资产转移给受托人，受托人作为家族资产法律上的所有权人，对该家族资产进行管理，并按照信托合同的约定，将家族资产及其收益分配给受益人的一种法律行为。慈善信托是指委托人基于慈善目的，依法将其财产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按照委托人意愿以受托人名义进行管理和处分，开展慈善活动的行为，属于公益信托范畴。

家族信托是私益信托，信托受益人可以是家族的成员，也可以是家族设立的家族基金会，还可以是家族信托下设的子信托-慈善信托。家族信托的信托财产运用灵活，可以与公益信托、私益信托、股权信托、房地产信托等有效结合，即可以是私益目的或公益目的。慈善信托属于公益信托，信托财产及其收益、目的都是为了公益，信托的受益人只能是不特定的人员或单位等。

2. 国内主要的二种“财富+慈善”传承模式

目前国内信托公司主要有二种业务模式供高净值人士或家族选择：

一是收益捐赠型信托，即用家族信托的收益来做公益，委托人先设立家族信托，并约定信托财产本金和收益分配给家族成员，部分收益用于捐赠给慈善事业。

二是慈善子信托（TOT），即用家族信托的部分收益设立慈善子信托，该子信托中全部财产和收益捐赠给慈善事业，可以简单理解为家族信托下设立了慈善信托。

3. 收益捐赠型信托

例如著名主持人孟非先生设立的“孟想非凡-慈善先行信托”，中信信托作为受托人根据他的意愿，从家族信托中将每年分配所得的100万元信托利益直接用于慈善捐赠，在首个为期4年的捐赠周期内，中国光华科技基金会作为捐赠执行人，以每人每年1万元的标准发放给100名云南大学贫困新生直至本科毕业，总计捐赠400万元的慈善目的主要为了教育事业。

但孟非先生设立的信托由于未在民政部门备案，故不是慈善信托，而是用家族信托的分配收益作为善款从事善行，是典型的收益捐赠型信托。无论是家族慈善信托，还是一般的慈善信托，均需在民政部门完成信托备案后才算正式成立。

4. 慈善子信托（TOT）

慈善信托可在家族信托下设立，也可单独设立。慈善子信托中，慈善机构可在信托中担任慈善项目的执行人，也可担任项目监察人，或作为共同受托人，或自行定义角色。在中国家族信托下设慈善子信托的，主要目的为了能享受税收优惠，由于我国税收制度缺位，在设立慈善子信托前，尤其需与银监会、民政部门、税收部门等主要监管部门作好全面沟通，以便落实税收的优惠。下图为笔者设计的“家族信托+慈善信托”结构图。

（“家族信托+慈善信托”结构图）

家族信托、慈善信托与家族基金会可以有机结合，即根据家族私益和慈善的不同筹划，将家族成员、家族基金会或慈善信托作为家族信托的受益人之一，后端由家族基金会设立慈善信托，再以慈善信托的名义从事善举。

（图片来自网络，举例说明家族慈善信托架构的多样性）

二、家族慈善信托

慈善子信托作为家族信托下设的慈善信托，针对慈善信托的架构可与一般的慈善信托结构相同，在委托人是个人或家族时，其实质可理解为家族慈善信托。当然高净值人士或家族也可以先不设家族信托，而直接作为委托人设立家族慈善信托，但这样的话并不是“财富+慈善”的模式，仅是慈善的单结构模式。

（图片来自网络，举例说明家族慈善信托架构的多样性）

三、可以设立中西药研究方面的慈善信托

2019年8月9日，中医郭博信先生捐资设立“五矿信托-三江源—郭博信中医药慈善信托”，信托目的用于中医药学术研究、交流、文化普及与发扬、医药扶贫等领域，这是国内首例中医药方面的慈善信托，信托题材更加独特。

战疫终将结束，但慈善界将会持续关注大健康产业，如果有高净值人士或家族在设立了家族信托的同时，希望在慈善方面不断开花结果的，那么不妨设立如中西药研究方面的慈善信托。从长久发展来看，慈善信托事业将让公益更有个性、更加可信、更加高效，慈善信托有望成为公益事业的新方向。